出走半生 归来已是桃元批

【巍澜】秋分·中秋节

高中生AU,剧情无脑, 一切为搞cp而设,不必纠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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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报告,抓获嫌疑犯五人,无人逃脱;情报提及人质十人,实际解救十一人。”

赵队深吸一口烟,抬手顺势把烟头弹到空地上,极疲惫似的,阴阴地用充满血丝的眼珠子扫了一圈同样耗了整整两周的队员们。

“收队。”

回城的头车是队里轮休的成员架势,后座坐着赵队;后面整整齐齐都是押解车,大家都想赶紧做完笔头工作完事休假,一人开车,一人别着腿隔着栏杆和人质做笔录。

为了不让赵队太过劳累,一路风驰电掣赶回龙城,刚过界碑的时候,手机响了。

“赵队,这多出来的一个人质怎么办啊?”

赵队伸手捏捏眉间,一心牵挂着家里的夫人和儿子,这时候实在懒得骂人。

“做完背调该送哪送哪,情报哪有完全准确的。”

“他说没有家人了。”

“……福利院。”

“他说他成年了啊,赵队……”

不得已,又回了趟局里,按照那孩子说的信息,果真是查不出来什么。

看着白白净净,倒是个黑户。赵心慈盯着临时被喊来验骨龄的警医,碰一下那男孩儿嫩生生的皮肤,他都要一抖。一副长期没人照料的模样。

关于年龄,意料之中,说的是实话。

赵队叹息,又要给家里带只小狗了,也不知道夫人答不答应。

 

2.

夫人是答应的,儿子却隔着房门对地盘上新来的人儿生出了百般的抵抗。

赵夫人心软,让孩子先坐上饭桌,给他布上碗筷。

赵队冷哼一声,自家臭小子爱吃不吃,我们不管他。

赵云澜在卧室干瞪着卷子捱了半天,想起早上迷迷瞪瞪去上学的时候,阿姨就答应他给他蒸上大螃蟹。

不能便宜了新来的,他咬着牙出来,正撞上那人在对着赵夫人不厌其烦的做今天第不知道多少遍自我介绍。

“我姓沈,沈嵬。”

赵云澜晃着腿走过来,毫不客气地拖出沈嵬对面的椅子,叉着腿坐下。

“听着跟打电话似的。”

赵心慈把筷子啪地往盘子上一摆。

 

赵云澜立马嬉皮笑脸,趴在桌上对小哥哥谄媚极了:“听说你没户口,要不你改个好听点的名儿,做我兄弟呗。”

赵夫人好声好气地叫阿姨给云澜盛饭,就怕好饭好菜都堵不上他那张只活一天的嘴。

赵心慈摸摸下巴:“户口这事儿不急,名字呢看小沈意见,毕竟……”这话说不下去了,毕竟人家没父没母,这说出来也太那个。

赵云澜一秒看透气氛,这热乎劲儿压过了那点抵触,自顾自地就掰着螃蟹给沈嵬想名字了。

阿姨给赵云澜端来一碗喷香的白米饭,赵云澜道了声谢谢,突然双手合十:“哎,我想到了,沈——巍,你看,就改了个语调,是不是霸气多了?”

沈嵬,不,沈巍低头笑笑,说不上是惊喜还是失落:“啊。”

“那我就叫你沈巍弟弟啦?”

“应该,叫哥哥吧。”沈巍抬眼瞧瞧赵队的脸色。

“小沈看着就沉稳些,而且人确实比你大,以后叫哥哥,别没大没小。”

3.

赵云澜正值最慌乱的高三,每天也就晚上吃饭有点儿滋味,其他两餐都在路边随便解决。

也不是家里没人做饭,他非说六点多就喊阿姨过来加班,那是赵扒皮行径。

被虚虚的抽了一顿,家里也没人提给他准备早餐的事了。他天天出门前在鞋柜上的罐子里抠俩硬币,运气好能碰上买好菜的阿姨,提前偷瞄袋子里的原材料,临放学就开始喜滋滋的流口水。

现在值得流口水的对象又多了一项,就是沈巍。

赵夫人请假在家给沈巍置办了张小床,让他在客房睡了两宿,发现这孩子好像有点心理创伤,半夜总是不睡觉,靠着窗口看月亮。

你说那月亮有什么可看的,沈巍来的那一晚是中秋,月亮也不见得比人更好看一点啊。

赵云澜手掌一拍,“沈巍哥哥,来我房里睡,睡不着你就陪我一起写作业看书。”

赵夫人也减轻点心理负担,临睡前切点一盘瓜果给云澜和沈巍送去,看两个人安安生生的,一人划拉卷子,一人翻看书房里的藏书,也挺好的。

 

日子久了,赵云澜发现沈巍这人有点儿爱吃甜食。

他放学后争分夺秒地跟几个女孩子一起去零食店,差点挑花了眼。赵云澜人缘好,女孩子叽叽喳喳给他出主意,东买一点西凑一点,隔三差五就拎一大袋子献宝似的给沈巍带回去。

沈巍就笑笑,小心翼翼地避开他的手指,把东西接过去。

赵云澜心里还叹息这人怎么养了这么久还养不熟啊,没想到沈巍抿着唇,抬眼就是一个乖巧的微笑砸过来,搞得赵云澜这颗从未开化的青春期小心脏,就这么碰擦碰擦跳起宝莱坞舞蹈来了。

 

赵云澜常常看书看得犯困,沈巍也不做声,搬着椅子从自己的书桌挪过来,手肘怼怼赵云澜,手心里是赵云澜给他买的棒棒糖。

他就那么眨巴眨巴着大眼睛,望着赵云澜,意思是你要不要,你不要我就一个人吃啦。

赵云澜多怕寂寞的一个人,最怕这哥落寞地垂下眼睛,他赶紧接过来塞嘴里,舌头还没把糖划拉到腮帮子里,手上一点不停歇又剥了一支放进沈巍微微张开的嘴里。

沈巍一愣,赵云澜反应过来,这哥怕不是心理创伤又要犯了。

没成想沈巍面上微微抽动两下,神情随着能溺死人的眼神柔和下来,低着头叼上棒棒糖又看书去了。

赵云澜怕他犯病,扔了笔一个劲地凑到他面前去逗他,只见沈巍视线直愣愣地对着书上的字,半天也没看到下一行,耳朵倒是先红了个通透。

 

4.

过了小半年,沈巍的身世还是个谜题。

赵心慈认栽,拎着小孩去上了户口。

-赵队,关系怎么填啊?

-什么关系,赵云澜他哥!

-这姓也不一样啊赵队。

-你去给老子多跑跑户籍科,有什么难的。

 

赵云澜听说了这事儿,一个劲的反对,甚至用赵队的手机给手下发消息,说不要搞这个户口了,最好是另开一户。

搞得沈巍也尴尬,下了饭桌都不敢和他显得亲分。

赵云澜也不知道自己反对个什么劲儿,只知道这事不该是这个走向。

这沈巍,怎么能当他户口本上的哥哥呀。

沈巍不动声色地退避开了,留赵云澜自己孤零零的肝卷子,他倒是躺在自己的小床里,对着白墙一动不动的睡着了。

赵云澜憋了小半月,终于憋得一脸菜色,跟妈妈撒娇说要住校。

明明家离得不远,非要住校——赵夫人瞥一眼低头扒饭的沈巍,把赵云澜拽到阳台,问他是不是做错事了。

赵云澜摸摸鼻子,眼神飘来飘起:“没有。”

赵夫人知道儿子人缘好,作为班长心眼也好,常常带离家远的同学来家里过节吃饭。

摆下脸问儿子:“是不是和上次来的那个谁好了?”

赵云澜错愕:“啊?”

赵夫人脑子里风起云涌,越想越是不对头,怕不是儿子在学校沾花惹草,惹的还不止一个:“你说清楚,是不是,和哪些孩子走得太近,有些事没处理好?”

赵云澜差点没跪下,他最多就意淫一下沈巍,天地良心:“我哪敢啊妈!”

赵夫人狠下心来要逼问出真相,赵云澜为难了许久,还是说了不想和沈巍只当兄弟。

但也没说全。

 

赵队晚上应酬多,阿姨早就吃好在厨房收拾厨具,桌上的菜,凉了一大半。

沈巍推推赵夫人带他配的眼镜,斯文地放下筷子,想去叫在阳台聊天的母子俩。

只听得什么“我就是想和她多处处”“你爸爸非得打断你的腿”

他和赵云澜打照面的时间本就只有晚上那一会儿,过了钟点他就得上床装睡,怕赵云澜不自在。现在看样子,赵云澜是对什么人动了心,才有这么大的动静。

沈巍扯起一个笑。他还以为,云澜第一次见面就给他起那个名字,就真意味了什么。

时运既已至此,怎么也得认了吗?

曲起手指敲敲玻璃门。赵夫人和赵云澜猛地一转头,那玻璃上印着他们身后的蓝天白云,沈巍淡漠的表情甚是不明晰。

沈巍沉沉地吐了句,阿姨都要走了。

赵夫人噢噢地应着,瞪了亲儿子一眼,踏回屋里吃饭去。

 

赵云澜也想走,沈巍抬手拦了他一下。

赵云澜面上不耐,眼睛里却是藏不住的关切。

他好想把这些天没仔细瞧的沈巍,都细细在心底刻一遍。

也就错过了沈巍那个躲闪的,充满了决绝的眼神。

 

“要去住校了是吗?”

沈巍笑得轻松,他永远是板直的脊柱,即使寄人篱下也毫无畏缩。他在意的一向就不是凡尘之物。

“是啊,”赵云澜眼里有落寞,“总不能次次都这么舒服地靠父母吧。”

沈巍有些不忍:“你从没有靠过父母,不都是自己拼来的吗?”

赵云澜哦了一声,装作态度轻浮,玩世不恭:“你怎么这么清楚呢。”

倒把沈巍衬得心虚。

 

5.

沈巍给自己安排了一个期限,不管赵云澜这段时间怎么对他,他都要拼了命去对他好。

如果这一世他还是记不起来,就下一世再见。他会消失得干干净净,连记忆一起抹去。

 

赵云澜从学校宿舍出来,嘴边还有没擦干净的牙膏沫儿,突然一根略凉的手指伸过来把它抹掉。赵云澜一惊,差点左脚绊右脚摔倒沈巍身上去。

沈巍搂住他,很快又放开:“看着点路。”

“你,你怎么来了?”

“陪你上课。”沈巍抠了抠身上的书包带子。

赵云澜目瞪口呆看着沈巍在他前面坐下,有关系还能这样用?这可是他拼死考进来的重点班啊。

一次月考下来赵云澜只恨自己有眼不识泰山,这沈巍怎么科科都压他一头。

得,赵云澜这人从不服输,只能天天回宿舍爆肝刷题,住对面宿舍的沈巍还有闲情逸致给他送棒棒糖。赵云澜气他不看书都能夺了第一,扭过头不吃,沈巍就强行塞他嘴里。

赵云澜还不乐意去挤食堂,沈巍笑他王子脾性,但还是每天给他买了送到桌洞里。

赵云澜后来都不刷牙就去教室了,沈巍只好在教室里给他备了牙刷牙膏洗发水,就怕赵云澜一不小心变得臭烘烘。

于是变成赵云澜躲着他走,沈巍却总能找见他。

赵云澜要疯了,都躲在上锁的天台,施工的工地,最讨厌的数学办公室,全都能被沈巍找到并带回自己教室。

是装了GPS吗???

沈巍轻轻笑了一下:“我想找你还是挺容易的。”

可是赵云澜躲沈巍不容易啊!脑细胞本来就不够用了!

 

于是乖乖地一起上课,一起去食堂占座排位,一起补三四节晚自修。

有一次晚自修前刚下过雨,空气还是粘腻的,像是要把衣服都贴在人身上才甘心。赵云澜看还有点时间,抱着本题集在一条僻静的小道上背易错点,沈巍不知不觉又摸过来了,也不嫌脏,坐在湿漉漉的石凳上,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着用功的赵云澜。

赵云澜绕了几圈都没把他绕晕,只好求饶把沈巍拉起来一起消食。校园广播模模糊糊地放一首轻快但悲伤的歌,赵云澜听着那句“心里的话 终于它 变成无声表达 还会心疼啊”心里一抽一抽的,那种悲悯似乎是有形的,压得他夜夜睡不好觉。

他想问问沈巍,究竟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怎么我到哪都躲不开你,我们是什么关系,你从哪里来。

他张了嘴,又闭起,不知从何问起。

 

沈巍不知道,有一个晚上,他转过身,眼前不再是白墙。

他盯着赵云澜一整夜,目光缱绻的,轻柔的,似爱侣般吻过他的眉眼,他的发间,他的面颊。

赵云澜恰好醒着,都不用睁眼,那束目光似乎有什么力量,盯得他心肝儿都发颤。

 

他想问,沈巍啊,你从何而来。

他又想叹息,沈巍啊,你是不是要走。

你不要先走,我不知怎的,有些受不了自己一个人。

我们之中有一个人要走的话,好像我先走才说得过去。

 

沈巍看明白了,他是记起来了。虽然不多,但足以鼓舞人心。

赵云澜总是这样,一颗剔透玲珑心,事事给人保留尊严,却又处处留情。

沈巍舍不得走了。

 

6.

六年后。

赵云澜从国外休假回来,扔给老头儿两包电子烟。

赵夫人不认可地皱起了眉,但看见赵云澜身后跟着的沈巍又浮出一个真心实意的笑。

“出去休假就好好玩儿,带什么东西,真是。”

赵云澜吊儿郎当往沙发一躺,沈巍习惯地在旁边坐下,脱下薄外套披在赵云澜肚皮上。

“别受凉。”

赵云澜牵过他的手,啵地一声亲出了响儿,这才记得回赵夫人的话。

“那可不是礼物。哎,老赵,”赵云澜没大没小地喊老头儿,“我可听说了啊,我上回立功,你也升官了哈,不给大功臣这点零花,说不过去吧。”

赵心慈呸了一声,什么狗屁儿子,就是个讨债鬼。

还是沈巍好,知书达理的,努力从讲师考上副教授,用功极了。

不管怎么说,兜兜转转的,也还是算自家儿子嘛。

赵云澜不发表意见,他已经习惯沈巍这般扮猪吃老虎了。

他盯着沈巍揽起袖子在厨房帮厨的贤惠样儿,认真思考起,他俩这算不算那个龙城论坛上说的什么,管家少爷的play。今晚可以玩玩。

但不能玩太狠,得见好就收,闹够了就要立刻求饶。

沈巍这个人啊,折腾起来总是空格空格空格不知轻重。

但是空格起来,还是蛮爽的。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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